军装,肩章上的星徽流光溢彩,可她挺直的脊背却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僵硬。
“以诺教授,指挥官的情况如何?”
站在她身侧的男人闻言,抬手拉下了遮住半张脸的无菌口罩。
“桑德罗的精神污染值高达61,已经非常危险。”
以诺换上了一身严谨的白大褂,线条硬朗的面容暴露在灯光下,眉眼深邃,鼻梁高挺,镜片后的狭长眼眸波澜不惊。
吉塞拉的心猛地一沉,指尖冰凉。
“幸运的是。”以诺话锋一转,视线落在光屏上一条平稳的绿色波段上,“这个数值很稳定,没有继续恶化的倾向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吉塞拉下意识地松了口气,但紧绷的神经只放松了一瞬,又立刻绞得更紧,她猝然回头,眼眶泛红,“不!指挥官不能一辈子这样躺在这里!”
她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,声音也拔高了:“以诺教授,异形的精神污染真的就不能根治吗?我知道您的研究方向,除了机甲制造外还有异形生命学!您是当之无愧的天才,联邦科学院最年轻的院士!我相信您经过这么多年的攻克,肯定有所收获!”
“有,但不多。”以诺的回答冷静得近乎残忍,“异形堪称宇宙生命进化的巅峰,人类对它们的了解,至今还停留在非常浅薄的表面。”
“有?有就对了。”吉塞拉捕捉到最关键的信息,“噗通”一声,这位身高一米八多、英姿飒爽的远征军副官,就这么直直地跪了下去,膝盖磕在坚硬的合金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以诺教授,算我求您。”她仰起头,一字一顿,“救救指挥官,他不该被污染的,都是我们!我们没有执行好战术,他出舰营救才遇上超巨异形,是我们害了他!”
吉塞拉无比自责,如果不是这次指挥官突然晕倒,他们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他被污染了。
以诺伸手扶住吉塞拉的手臂,将她拉了起来:“吉塞拉副官,你的请求我明白,但不是我不想救桑德罗,只是他现在的情况十分特殊,特殊到连我都还没有理清头绪。”
他松开手,目光重新投向病房内的桑德罗,语气里带上学者的审视与探究:“按理说,异形污染值超过50的临界点后,哨兵的精神图景会像决堤的洪水一样迅速崩塌,直至被污染同化,彻底畸变,但桑德罗……”
他顿了顿,连说话时大脑都在飞速运转思考症结:“无论是他的身体状况,还是精神图景,都维持在一个诡异的平衡点上,相对稳定。”
“我们这边也察觉了,但始终找不到原因。”吉塞拉连忙说道,“会不会是因为……指挥官是s级哨兵?所以他对异形污染的抗性更强?”
“人类历史上,因异形污染而陨落的s级哨兵不在少数。”以诺沉吟着,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,“但我没有遇到过现成的例子,不好说。”
“指挥官就躺在里面,您现在就开始研究吧!”吉塞拉急切地指着病房,仿佛以诺一点头,桑德罗下一秒就能痊愈。
以诺点了点头,又说:“今天就算了,我还要回中央大学上课,以后会定期过来为他检查,跟进数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