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昔日,你三叔带着他那一辈的青年,也想大展宏图。
如今,那一批人还有几个能冒出头来,就连行也都失了昔日的光彩,才三十出头,便已满头华发。”
叶昭榆抿了抿唇,随后笑着开口,“三叔他们当为吾辈楷模,少年当有凌云志,驾扁舟以凌万寒,敢与天地争高下,敢拼敢闯,不负年少。”
谢太傅摇头笑了笑,随后背手往回走,悠长的音色散在风中。
“少年哟,楼越高,路越陡,稳走何必争头筹。”
叶昭榆弯唇笑了笑,抬手对着仙风道骨的背影一拜,“多谢夫子赐教。”
随后,一大一小骑着快马,飞快地朝着大理寺的方向赶去,身后跟着一大群人。
守卫看有人朝着他们冲来,顿时拔剑相对。
叶昭榆一下勒马,骏马仰头发出一阵嘶鸣,她举着令牌,肃声开口,“带本郡主去见裴朝!”
守卫立马收了剑,领着人往里走,看着气势汹汹的人,额头冷汗直冒。
这大理寺最近是不是有点东西在身上,怎么什么贵人都能被吸引过来。
“太子可还在大理寺?”
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,她表哥定是要来看上一看的。
“太子殿下正在大堂发脾气呢,刚刚让人去提审吏部尚书,没想到对方畏罪自杀了。”
“什么!”
叶昭榆猛然看向他,目光冰冷,心里一股怒气陡然拔高。
侍卫吓的立马将话又重复了一遍。
叶昭榆转头往大堂走,沉声吩咐,“乌藉,你带着我的人去守着裴朝,别让其他人有机可乘。”
“是!”
叶昭榆来到大堂,看着靠在椅子上,气压极低的人,肃声开口,“幕后之人还在逍遥法外,吏部尚书只不过是一枚弃子。”
萧如晔抬眸看向背光而来的人,眼底压抑着万丈怒火,哑着嗓子开口,“说说看。”
“背后操刀之人知道我们在找他,为了不将自己暴露出来,便动用了一枚弃子,一步步的将我们引到他提前布好的陷阱中。
而那裴朝,便是他们放出来引我们入局的一子,因为他是第一个突然冒出头来献策之人,也是最让人怀疑的人。
果不其然,我们也疑心他,这直接让对方开局赢,裴朝不是弃子,那尚书大人才是真正的弃子。
他们巧妙地用一真一假来引我们入局,若不是昨日谢归与来除掉裴朝的人撞上,我们也发现不了端倪。”
萧如晔目光瞬间看向她,“昨夜之人不是前来劫狱,而是来除掉裴朝,毕竟他不是他们的人,怕会坏事,而那吏部尚书根本不是畏罪自杀,而是想掩盖真相自杀。”
“是。”
我错了
浓厚的药味在屋内弥漫,与袅袅升起的熏香碰撞在一起,散发出一股奇妙的味道。
四人站在床前,看着躺在床上,全身上下缠着纱布的人,陷入了沉思。
叶昭榆率先打破沉默,“要不等他醒来,我们都来负荆请罪一番?”
萧如晔桃花眼眯了眯,拿起扇子挡着自己的脸,“孤乃当朝太子,要不换一个体面的请罪方式?”
叶问荆点点头,看向他,“比如?”
“孤让他私底下打回来。”
叶问荆:“……”挨揍就体面了?
叶昭榆嘴角一抽,她们都不太靠谱,顿时看向屋内最靠谱的人,“小谢公子,你有什么想法?”
摩那娄诘眯了眯眼睛,眼底火苗慢慢燃了起来,像是一句话点燃了整座雪山,抬手拎着她的领子就往外走。
“哎,谢兄,阿榆惹到你了?”
“你们若来,本公子便连你们一块儿训!”
那声音犹如切冰碎玉,又似雪域崩盘,令人心魂一震。
屋里两人顿了一下,随后收回了脚,两人对视一眼,都是兄弟,问题应该不大。
叶昭榆一脸茫然的被拎着领子,带到院子外面,看着风雨欲来之势,连忙开口,“我错了。”
“错哪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摩那娄诘目光危险的盯着她,抬手摸了摸她的脸,嗓音低沉,语气不辨喜怒。
“本君有没有说过,让你不要去见裴朝?你不仅去见了,还敢将人带回来,嗯?”
冰凉的触感在肌肤上游走,带着十足的压迫感,不禁令叶昭榆一抖。
她杏眼眨了眨,解释道:“听乌藉说,他应该是中了幻毒,被催眠了,昭冥司的九狱主医毒双绝,可解其毒,所以我才将人带回来的。
而且幕后之人不会让他醒来,肯定会再次对他出手,那些人既然能在大理寺来去自如,那便说明大理寺也有他们的人,不安全。
如今,除了我的丛凝阁,你这濯缨轩便是侯府最安全的地方,所以就先将人安排到你这来了,等他醒来,我们也能问点东西出来。”
“本君若是不同意呢?”